纵观当前世界经济形势变化,美国货币政策“外部性”问题、发达国家债务风险、新兴市场通胀趋势等,都对全球金融市场和宏观经济运行产生重大影响。目前看,这些因素在短期内难以消弭,对2011年全球经济影响依旧难料。
一是严重依赖政策刺激凸显全球内生增长动力严重不足。金融危机时期,各国出台规模空前的救援措施。据联合国统计,全球应对金融危机而采取的政府担保的金融业救援行动的资金估计为20万亿美元左右,相当于世界gdp的30%。为应对经济衰退,2008-2010年间全球财政刺激措施总规模达2.6万亿美元,约占全球gdp的4.3%。然而,这些措施对经济的刺激作用是短暂的。这些政策性的外生因素并没有转换成持续的、自主增长的内生动力,全球实体经济的复苏之路依旧曲折和艰难。尽管全球范围内将有“二次政策刺激”来对冲“二次衰退风险”,但真正走出危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反映经济自主增长动力的个人消费及企业投资尽管略有恢复,然而依然薄弱,一旦刺激性政策效应减弱,经济增长很可能再次放缓。
二是主权债务危机常态化,美国主权债务问题更需警惕。主权债务不仅是欧洲的风险,当前债务问题和财政状况恶化在发达国家同样具有“普遍性”,并成为二战后发达经济体政府负债率上升最快、波及范围最广的一次。美国主权债务问题更需高度警惕。美国债务余额高达13.8万亿美元,占全球债务余额的24%左右。近期随着欧洲主权债务系统性风险的逐步展开,美国一些“隐性风险”正在向“显性风险”转化:美国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债务问题开始逐步浮出水面。美联储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一季度,美国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债务总额为2.8万亿美元,其短期债务很可能造成巨大的流动性风险,使州政府面临清偿危机,美国主权债务的新风险序列正在形成。更为严峻的是,第二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qe2)以及美国刚刚通过的延长减税期限的计划对美债形成打压,美国债券市场持续疲软,国债收益率大幅上升,甚至遭到自雷曼倒闭以来最大规模的抛售,美国主权债务危机被引爆的时间窗口为时不远。
三是全球流动性泛滥下新兴经济体通胀整体抬头成为新风险。美联储重启 qe2,加大了美元贬值压力,致使全球流动性进一步泛滥。新兴经济体大都是生产型国家,将本币盯住一个越来越不稳定的信用货币,整个国家的财富都处于巨大风险之中,新兴经济体被动超发货币,本币投放过多。同时,外部的流动性持续大量流入,直接改变了货币政策发生作用的机制和环境,从而削弱了货币政策的自主性,导致购买力与国内购买力背离,面临“对外升值,对内贬值”的两难窘境,日益严重的输入性通胀压力对实体经济和制造业成本冲击十分巨大,也必将影响未来产出。
数据显示,在20个新兴经济体中有近2/3的国家实际利率为负值,价格总水平上涨的压力极其巨大。同时,新兴经济体资产价格涨势较猛。2010年第二季度,亚太地区房地产价格同比涨幅高达14%,居全球之首。在这种格局下,新兴经济2011年将进入加息周期,而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政策的不协调很可能是未来国际金融市场动荡的新风险隐患。
四是金融财政风险尚未根本消除,恐引发新的恶性循环。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对金融系统的风险并未消除,影响还在持续发酵。由于美国金融系统处于脆弱的修复期,信贷收缩状况依然突出,美国商业银行信贷连续几个季度处于总量收缩状态,尽管近期有所恢复,但银行惜贷现象较为严重,贷款违约率及银行资产隐性风险攀升。债务危机始终是欧洲的最大风险,主权债务和银行业风险隐患都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五是房价深陷低迷,发达国家房地产市场仍处大底部区域。发达国家房地产市场投资崩溃,房价未来五年将处低位。发达国家过去十年的房地产周期与历史上的经济周期明显不同,因为房地产周期变动被银行的信贷强化了。宽松的货币条件和不受约束的金融创新使家庭融资变得更加容易,进而放大了家庭的投资杠杆。去杠杆化使本轮房地产衰退对宏观经济的影响“史无前例”,家庭去杠杆化的过程比公司或金融机构的去杠杆化过程缓慢得多,因为家庭资产负债表中的房地产价值占绝对比重,而出售房屋比出售股票和债券更加困难。因此,房地产市场复苏比由公司资产负债表相关问题触发的衰退复苏更加艰难。
资讯来源:钼网站